和鼓风机搅在一起时,那些斑驳的光点携着早春的清冷便穿透甬道直射过来,都溅到两侧的墙体和窗子里了。
谢红红扭脸看向一旁,很快,她就朝书香“喏”了一声。
书香扭过身子朝后看去,正瞅见打浴间走出来人,就也跟着“嗯”了一声。
眼下不止粉面流光,莹亮得连白毛衣裹着的胸口都流动起来,于是他就又朝她喊了一嗓子——他说的是我妈找你啊娘。
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缕,像这个上午的日光,强劲而有力。
顾哥还在说着什么,因为脸上的肉在动,眼神也在动。
妈也是,她时而掩嘴轻笑,不知是什么触动了心弦;时而又略作凝思,颦起了眉头。
直到娘晃着硕大的屁股打身前掠过,走到她近前,妈才顿了顿。
她拍了下顾哥的胳膊,又说了句什么后,扬起手朝前端了下。
看着顾哥头也不回地走出来,拐进西厢过道,书香本欲追上前问问。
想到毕竟几个月没见面,突然去问八竿子的话似乎不妥,就打消了念头。
这么寻思着,回身要跟嫂子说上两句,书香这才发现,谢红红已经走到了门外。
菜香阵阵,大师傅抖起炒锅正在摇晃。
溢出来的火苗突突窜着,蓬勃而热烈,你都能看到炒勺颠起来时飞溅而起的油水,啪啪啪的,划出了一道道优美的弧。
尽管如此,却丝毫没有半点溅出来的意思,跟杂耍似的那么牛。
这么瞅了会儿,书香转身正往堂屋这边走,就听斜刺里有人哈哈两声,扭脸看去时,许建国便打西厢甬道闪身走了出来。
身侧跟着他内侄儿伙计许加刚,当间儿还夹着他嫂子沈爱萍。
“给你们道喜了!双喜临门!双喜临门啊?”不时响哨般来上一句“刚子”,穿云破日袭了过来。
也是此刻,云丽和灵秀挽着手打东首这边的堂屋走了出来。
“还傻愣着啥呢?”没听清妈说的是啥,书香就朝灵秀“啊”了一声。
灵秀拧起眼来,说呆头呆脑傻愣着啥呢?
话声刚落,云丽便倏地一下转过身子,嘴还微微张了一下,紧接着,她捂着嘴便朝浴间方向跑了过去。
青绿色板门闪耀着点点晶亮,被推开后,人便消失不见。
玻璃框上斑驳陈腐,透着老气横秋,于是磨砂玻璃在光线中就扭曲起来,仿佛有无数双眼睛隐藏在背后。
窥探下,肉眼可见的一股气流在粗黑的烟囱中喷射出来,浓郁欢快且越发肆无忌惮。
受此影响,甬道看起来也更加潮湿,就是不知其上是油污还是水渍什么的,或者二者皆有。
排列在桌子上的熟食泛起耀眼金光;大盆里那些一尺多长的活鲤鱼也泛着金光,还安逸地吐着泡泡,享受在这片温暖的日光中。
总之,周遭已经香气四溢,瞬间就激发出了人的食欲。
若非云丽走得匆忙,书香可能还会多留意几眼餐桌上的美味,以及内些即将成为美味的东西。
实际只是一呼,他就赶问起灵秀,他说(娘)刚打里面出来怎又回去了。
灵秀侧着脸,说谁还没个三急。
莹润的元宝耳朵朝向儿子,杏眸微微晃眨,向上挑着。
书香眼前便闪现出伏趴在妈身上吮唆时的画面。
彼时他就叼着这对元宝耳朵吮吸,随后又把舌头搭在了眼眸上。
漆黑一片,他看不见妈脸上什么表情,却能感受到凝聚在她脖颈下的那抹潮润,还有饱满如滑的肌肤,这让他生龙活虎,即便大汗淋漓也在所不惜。
是的,因为妈在叫他小名,两只莲藕也死死地锁在了他背上,还有那两条长腿,几乎快把他腰夹断了。
几乎瞬间,灵秀便扬起手来,连比划带晃,说人来戚去的不说去前面盯着,直勾勾地在那干啥呢。
书香缩了下脖子,眼神乱闪。
又是这样儿,灵秀脸歘地一下就红了,嘿了一声后,紧接着便朝浴间闯了过去。
望着妈丰韵的背影也消失在青绿色门里,书香搓了搓脖颈,又捏了两下鼻尖。
他不知道自己为啥要做这套动作,随后就愣怔地盯向那扇磨砂玻璃。
道喜声接二连三,因为陆陆续续的人就接二连三,连妙妙都被惊动了,哇地一声喊将出来。
不过窗子上拉着帘,只闻声不见人,不知什么原因招惹了她。
日头越发刺眼,书香仿佛在磨砂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脸,支离破碎。
浴室里头在说着什么,听不清。
转回身,书香掏出烟来点了一根。
有人在往东首这边走,说是要看看孩子,还边走边说这大嗓门一听就随她爷,至于说性格,她们笑着说,一准儿随她奶呗。
于是书香抿嘴就嘬了口烟。
三五是妈给拿来的,包括咖啡,她说少抽,这是近一周她跟儿子主动说出口的第一句话。
当然,每日里的吃饭或者说睡觉并不在这个行列。
烟通体泛白,挺着实,口感也不错,好像还夹杂着一股早春时节的凛冽。
说完,妈就把整条香烟都给他递了过来,“拿着呀。”
还拱了拱他胳膊。
想对她说声谢谢,未免见外,书香就把烟拆开,零散地放进写字台的抽斗里。
龙抬头那天早上下起了小雨,吃过早饭回到正房,床单被罩已然焕然一新,一旁的书包上也放好了雨衣和雨裤,然而却不知妈去哪了。
坐床沿上穿雨裤,堂屋传来脚步声时,书香提着裤子趿拉着鞋就冲到了门口。
撩帘看过去,皱了下眉后,他斜睨起双眼来说我妈内。
杨伟说没注意,走到脸盆处洗了洗手。
重复没注意这三个字时,书香扯了扯腰间的松紧带,还伸了个懒腰。
双手轻而易举就够到了门框上,擎起身子,他甚至还托了两下。
看着内个消失在门帘后的背影,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,很快就把烟掏了出来,点着之后深吸了一口,吧唧起嘴来,他说吃的还真饱,就又拍了拍自己的肚皮。
回身进屋,这才发觉,这是年后他跟杨伟的首次对话。
穿戴好,书香便没再理会东屋啥动静,随后提溜着书包来到了堂屋门口。
雨不大,很细,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夹杂着类似杏香味道的泥土味。
于是,书香像个呱呱坠地降生的婴儿那样,对着世界喊了一嗓子,“妈——”。
其实昨儿晚上也是这样,不过没等噎起脖子继续,他就被妈锁了下去——包括脑袋。
妈身上跟抹了油似的。
整个身体只有屁股能动,于是书香就使劲晃悠屁股,让自己游起来。
这种愉悦无法形容,就像身下传来的咕叽声,妙不可言。
妈又开始叫他小名,间或夹杂着两句“来呀”或者“来吧”,可能是,亦如整个童年时期他被喊着家来吃饭,他就深一脚浅一脚地遁着那个声音朝家的方向冲了过去。
“来了,家来了。”
或许觉得妈没听见,他松开奶头就对着这个能给予他安全和快乐的人又连续喊了好几遍,“儿回来了。”
这些话后来他都曾跟妈提起过,还有早前在云燕看到的内双不知打哪变出来的红色高跟鞋。
灵秀说不可能,准是你记错了,“你娘怎说的,忘了……”这话难住了书香,只觉记忆模模糊糊,死活忆不清当年云丽都说啥了。
呲呲呲地,他说云燕内晚你抓我狗鸡总没记错吧。
灵秀说内准又是你做的梦,挥起手来,连说不提了不提了。
“妈,你都湿透了。”
“拿开。”
“妈,知道内晚我跟我娘搞几次吗?”
“不想听,别跟我说。”
“操她前儿,想的是你。”
裹挟着新鲜空气的风总是让人心情舒畅,包括异国他乡的月亮。
所以,愉悦的同时,书香说真圆,真香,真好。
啰嗦难免,矫情中还有些撒娇的味道,尽管如此,他还是在抱起妈的身子时向她表达了出来……
“几点了几点了……”终于听清妈说的是啥了,书香也被这道喘息掐住了喉咙。
溺水般挣扎,于是他就吼了一声妈。
回响中,他还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,咚咚咚地,四处飘晃,“家来了妈,家来了,家来了灵秀。”
噗嗤嗤地,妈也吼了起来,过于沉闷,床都颤了起来。
“还叫……还知道妈……”显然,妈已气急败坏,“我,我,我捋死你我……”给她这么一绞,书香跟棍子似的就挺了起来,“啊——回,回家了妈,儿回家了。”
“咋还,还,还这么多……”喘息中,书香身子一瘫,轰然倒下的瞬间,不想身子却仍旧被妈紧紧锁着,“以后少黏着我,少黏着我……”夹得那么紧,都能听到心跳脉动,还有那份粘腻,湿热且绵软柔滑,有如思念至今的吻。
细雨像昨晚上妈身上的汗,然而直到书香跨上车子也没看见灵秀。
路不是很好走,泥点子甩了一裤腿,好在鞋上套了塑料袋。
课间本想给计生办去个电话,苦于不知怎么开口便一个人跑去后身茅厕抽了根烟。
雨顺着房檐滴滴答答,隔壁传来哗哗声时,不知是老师还是老板娘。
尿得还挺冲。
于是书香就把裤子解开了。
他回身朝茅厕外面扫了眼,这才打裤衩里把鸡巴掏出来。
肉虫黏糊糊的,还带着股骚味,夸张的是,龟头看起来好像比以前粗了少许,包皮也卡在了上面,透亮得有些浮肿。
然而并不疼,捋起来甚至非常舒服,书香就捋了两把,还搓起包皮抹了两下,把手放到了鼻子上。
确实很骚,这么闻了会儿,鸡巴就又开始蠢蠢欲动。
邪火约莫持续了一个礼拜,虽不至于腰酸腿疼,却异常煎熬。
“都总复习了,也快摸底考了,还老用妈说?”
深陷在内片瓦蓝色湖水中,书香捏着烟盒差点没哭出来。
“我都没说啥,你还委屈了?”灯底下,汪起涟漪的两道清泉眨了眨,她说都男子汉了也,咋还老跟孩子似的呢。
这个上午,灵秀又说了遍“咋还老跟孩子似的”。
哼了一声后,她说:“比老娘们还老娘们?”
除了承认自己是老娘们,书香还觉得自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鸡。
但鸡会扑腾翅膀子,甚至飞上墙头,自己却只能趴在地上蠕动。
一号过后就再没看过妈穿健美裤,取而代之的要么是牛仔,要么就是筒裤。
至于说被单褥子什么时候浆洗的,又是什么时候收进柜子里的,竟一无所知——他甚至有过短暂怀疑,十八岁生日那晚到底有没有跟妈好过,当然,这些话肯定不能问,问了妈肯定也不会说。
就如时常徘徊在心底里那些荒诞的梦,一时难以分说,但这阵子确实做得有点多,时不常就会打脑子里跳出来。
直到开席,书香才在人群里发现表嫂。
多半是因为喝了酒,她脸红扑扑的,像打寒冬走来突然就迎上了烈夏。
就点烟这会儿,琴娘也闯进眼帘,手里好像也夹了根烟,端起酒杯时,人如醒过的面,光亮不失丰满。
妈内边一直在跟娘咬耳朵,似全然没在意桌前动静,说了什么书香不知道,不过每次行酒时她都挡在娘的身前代劳。
衬衣越发白净,脸和脖颈更白净,举手投足间身上还多了股英姿飒爽。
大嫂起身给她布菜,妈内边用筷子挡了下来——她说别照顾我——顺势把谢红红的筷子推到了云丽面前,“婶儿都胖成啥了,还吃?你妈你妈……”她说。
俏生生的脸好似涌起的一团火,瞬间就把书香裹了进去。
镇书记带着一干人等走进来时,书香正啃着大虾。
他撩起眼皮看了看这群捋胳膊卷袖子的人,又看了看手里的虾,脑子里倏地跳出个荒唐念头——这玩意不会是人变的吧。
出于礼貌,他象征性把酒杯端了起来。
周遭乱哄哄的,妈还在窃窃私语,红扑扑的小脸煞是喜人。
挠着心,但他实在是听不清妈和娘说的是啥,有那么一刻,真想冲过去问问,到底怎了都这么神秘?
无奈的是,敬酒之人络绎不绝,他又被夹在里桌,只得打消念头。
这功夫,其时他已暗中瞥了杨刚好几眼,包括丁孝宇。
他想问老哥俩能不能给自己踅摸一把枪,一把真枪——于贾新民那把上火药的枪他现在已经不感冒了。
“行吗?”
瞅向大爷,书香告他,说把“吗”去了,一通碰杯声起,他也跟杨刚碰了一下。
他说我娘最知道深浅了。
说完,念叨叨地说最佩服行者武松,尤其是十八碗酒,他说今个儿说啥也要试试。
“这三儿最随我。”随着大爷的哈哈哈,书香抹了把脑门上的汗,也咧嘴笑了笑。随后他嘴一张,脖子一仰,一杯酒就折了进去。
小两点散的酒,修整差不多时快三点了,有人提议去跳舞,说码长城时间肯定不够啊。
于是书香就混在灵秀身后跟了出去。
东厢房里牌九捋得啪啪作响,气定神闲有之,浑身抖颤有之,还有单脚支地一脚踩在凳子上的,隔着玻璃都看到印在男人们脸上的汗,面红耳赤,脖子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。
院外一群人在张罗着什么,还有参与其间的村民。
他们笑逐颜开,抹着嘴头说,“这回,又开荤了。”
老乡们都是实在人,笑着围在杨廷松夫妇近前夸,他们先说沟头堡出了个杨刚,而后说杨伟也是咱村的骄傲,进而表示这都是二老的功劳。
“还有书文和书勤,跟大三儿。”这是赵解放说的,好像有人喊治保。
看着门外内群身着五颜六色衣服且样貌不一的人,书香觉得膀扇子都乍起来了。
女士们陆陆续续走进厢房。
叶倩文唱着“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”正里面潇洒走一回呢,飞旋的七色光让整个二月都流淌起来,朦胧的纱帐里肢体做着各种动作,新鲜萌动而光彩照人。
书香也走进厢房,他左手挎着灵秀腰,他说妈,他说就咱娘仨跳,还凑到脖颈处吸了两口,尽管很快就被推了出去。
草长莺飞,就着暖香书香又扭过脸来看向云丽,“好不好啊娘?”
跳舞可是技术活,首先腿得交叉来回摆动,腰也得扭起来,哪怕是慢步。
焕章进来时,书香搂着灵秀正跳慢步,听到有人召唤杨哥,睁开眼看了看。
模模糊糊,他说妈你跟我娘跳吧,召了两声娘后,朝门口晃悠过去,“几点了?”
焕章说不到四点,“都等着你呢。”
“你妈内?”
“不跳着呢吗。”一瞬间,冷风也涌了过来。
书香伸手拍向裤兜,问他去哪,“烟落屋里了。”
“保国说放风筝去,凤鞠也去。”
院子里一片模糊,好像有人打东厢走出来。
书香说冷呵呵的放啥风筝,“捅台球也去不了啊,看人都俩了我。”
“要不就打扑克吧,大鹏王宏胖墩正好凑六家。”
书香往后稍着,摸到椅子背时,一屁股迫在了上面。
他说是不是,脑袋耷拉着,半晌才说,“咋去?腿儿都软了。”
被叫起来吃晚饭时,天已经黑了,屋里还在蹦擦擦,外面也放音乐呢。
焕章走后,书香记得自己抽了根烟,不知谁把音乐换成了蹦擦擦,也可能是因为哒哒哒声过于密集了。
“take my breath away……take my breath away……”夹
在摇滚里的是一股说不出的调儿,除了曲儿,还有四处哒哒作响的红高跟,书香就揉了揉眼。
翩若惊鸿般的身子打眼前晃过去时,他还看到牛仔裤旁的健美裤,心里便是一暖。
落座之后又开始喝,至于喝的是啥,反正辣嗖嗖的,就是这时,书香说得收两瓶藏着,说留将来自己结婚时喝。
顺嘴秃噜出来,一旁顿时哈哈起来,说去东厢房拿呗,轰隆隆的,跟敲鼓似的。
咀嚼牛肉时,书香揉了揉腮帮子,挂钩都累了,尽管如此,看到有人举起酒杯时,还是跟着端了起来。
门外也一片躁动,有人在划拳,一通四方叔伯大爷,又叫了声好拳,随后相继便捋开胳膊吼了起来,“一条龙啊,一马当先啊”,“三阳开泰,桃园三啊”。
其中一人攥着拳头,另外一人则伸出了大拇指和中指,随着一声下马,攥拳的喊了声喝,应答的喝完说接着,便又开始吆喝起来。
“哥俩好啊,并蒂莲啊,你我相约定百年啊。”又是中指,因为对面内人伸出了拳头。
“定个屁啊定,又不是娘们。”一阵哈哈哈,这回他喊的是七个巧,他说来来来,接着,“七仙女啊……”怎么听怎么像骑仙女。
扬脖干了杯中酒时,书香目光正好落在邻桌。
强光袭来,他“嘶”了两声,脑海中突地迸现出“金风玉露”这几个字。
下场时不知几点,手里也不知是谁给塞了块哈密瓜,书香就围着红高跟转,停停走走,直到把哈密瓜放到柜子上。
转回身,他探头探脑地看向床里奶着孩子的女人——很肥,奶子更肥,嘟噜着。
奶头打孩子嘴里滑出来时,奶汁也跟着滴淌下来,应该是的。
“去去去,咋又跟过来了?”
书香扭脸看向灵秀,不知妈为啥要说又字,于是就咕哝起嘴,挠着后脑勺时,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。
云丽说吓唬孩子干啥,床里伺候月子的李继红也说,但说什么书香没听清。
回西房这段路,眼前竟晃荡出四个屁股——两个牛仔裤,两个健美裤。
前者自然洒脱而且紧绷翘挺,似举在面前的水蜜桃;后者浑圆硕大自带风情,像熟透了的瓜。
遗憾的是,红色高跟鞋里他没能找到脚蹬子。
转到正房,轮不上自己开口言语,书香就双手抱架靠在柜子上,支棱起耳朵。
她们说眨眼工夫不就大了,说还是人多热闹;她们说起先不都是老大拉扯老二老三吗,等老二老三起来,再去带老四老五;她们说也就这会儿人少了,说云丽内会儿不还让生呢,到灵秀这儿就咔嚓一刀,开始搞起结扎运动。
还有上环,她们说给身体里放那么个东西,还不扎着,玩意再小也不是肉啊。
妈也在笑,书香以为她会说些什么,然而并没有。
“云丽,奶水够吃的吗?”此话刚落,一旁立时便插来几道声音,“刚子妈妈不都说了,咂儿都腆起来了。”
另外一人则道:“她准是没看见呗。”
头一个人笑道:“气量多足啊,内小嗓儿,啊,奶汁不够(她)有劲儿喊吗。”
“大人都够了。”
屋里实在太热,喧笑声中,书香抹了抹脸上汗。
娘就在他身前凳子上坐着,恍惚中,凳子面似乎都被健美裤裹了起来。
妈也在凳子坐着呢,隆起的衬衣上面小脸笑意盎然,盘起二郎腿时,股间交叠一处的三叉星标志便在这个时候蹿到了书香眼里。
他不敢多瞅,却又在撤回目光时,把手挡在卡巴裆前,忍不住扫了几眼妈内大腿根。
娘笑着说了句够吃的,这么说着,她也盘起了二郎腿——硕大的屁股迅速膨胀开来。
有那么一瞬,书香身子都绷起来了,真怕这尼龙材质或者氨纶材质的玩意爆了。
好在虚惊一场,但奇了怪了,健美裤啥时没的踏脚却不得而知。
谁说的四世同堂不得而知,她们说再过二年大三儿都该结婚了,多快。
“十八了吧,都大人了。”
“换以前孩儿都当爹了。”
“哎呀,再早不都这样儿,既是孩儿又是孩儿他爹,超不过四十抱孙子了。”
“刚子妈不就抱上了。”
“刚子媳妇儿也不大啊,不才四十多岁,条这么好,也就这前儿不让生了。”
“内会儿啊,婆婆跟儿媳妇一块儿坐月子不常有的事儿么。”
“生过俩孩子的都不用再找稳婆了,也有经验,打灶堂里掏盆子灰,自己就解决了。”
有人道出一句不科学,也不卫生,说过去夭折率多高啊,就是因为信息匮乏。
随即就有人指出问题点,说咱这是乡下,又不是城里,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。
前者说不管在哪,生孩子的总归是女人啊。
后者则说生了几个之后生孩子就跟喝水一样了,咕噜一声就出来,就这么简单,不过很快又附和起来——她说科学发达了,现在能提前照出来,即便就算怀上,也绝不至于闹出人命。
“是不是啊灵秀?”末了,还给来了这么一句。
书香刚睁开眼,就听有人叫“刚子”,随之而来,他也被“刚子”拍了一巴掌,“咋还在屋里闷着?走,外面唱歌去。”
书香揉揉眼,看是大爷,就干笑着把目光转到了灵秀脸上。
“妈你去吗?”
他说。
如果妈同意,他会就此再邀她跳上一曲。
不过灵秀说的是喝成啥样了,“还去?”
听到这话,书香又把目光转到云丽脸上,希望娘能撺掇几句。
然而云丽却只是笑,可能也说了句什么。
看姐俩都没有出去的意思,书香便转身告知杨刚,说在学校天天闷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,习惯了都。
进而说去的话早就去了。
话有点密,后果就是这口气在他嗓子眼里打了个结,眼里也跟放了俩鲶鱼似的。
下一秒,他捂着嘴就冲了出去,来不及奔院后身茅厕,直接冲进了洗澡间。
院外有人在唱《追求》,呼声雷动,效果很好。
书香却一阵天旋地转,鼻涕眼泪不说,差点没把肠子和肚子呕出来。
粗喘着,觉察到有人端水过来,嗅着内股熟悉的味儿,他一把就抱住了她。
灵秀推开人,压低声音说干啥,“水都洒了?”
她说喝喝喝,喝那浪鸡巴玩意干啥,还非逞能。
水塞到儿子手里就直奔马桶而去,低头还仔细辨认了一番。
冲干净,回身走过去,灵秀说就不让人省心,话还没说完人就又被抱住了。
“干啥啊,撒手啊。”
一股清流又灌注心田,很香,嗅的同时,书香就叫了声“妈”。
“老大不小,见天黏人……”书香不管,兀自枕在妈肩上,眼前却越发模糊,“跟我说会儿话吧。”
晾衣架上的两条腿在飘,其后,磨砂玻璃也四分五裂起来。
“说啥?一天天的,啊,咋跟老娘们似的呢。”声音终是绵软下来,有如在这乍暖还寒的早春升起的一团火焰,“妈怎跟你说?还老用妈教给?”
这晚书香没走。
拽住灵秀胳膊时,他说心里烧得慌。
末了,往妈腰上一搂,他说带上我吧。
“多大了,瞅瞅,也不怕人家笑话。”这是妈说的,笑着说的,“行啦行啦,早点睡吧。”
不知衣服是谁给脱的,隐约听到有人说喝口水吧,书香就吧唧两下嘴。
才刚咽下去一口,嗓子眼里便涌出火来,肚子里也一阵翻腾,他张嘴就又吐了起来。
昏天黑地中,他以为自己说的是这会儿几点了,事实上落在耳朵里的只是哼哼。
哼着哼着他就拍了拍大屁股,他说套着健美裤呢吧,照着牛仔裤的屁股蛋儿上又拍了拍。
远处传来歌声,好像是《妈妈的吻》,于是书香就跟着唱了起来,还问女人唱的咋样。
女人没说话,倒是摸出个什么东西弹了起来。
她穿着青花瓷,长发绾在脑后,越发趁得脸蛋白里透红。
炉火冒着青烟,映照在内张粉面上,还把外套给他披了上来,“疯啦,再冻着。”
就是这时,书香把女人抱了起来。
有人在说站桩,像魏师傅的声音——他说砸拳震脚,说铁山靠是杀招。
书香把屁股撅了起来——与此同时,双手死命般端抱起大屁股,说了句我不怕,便使出了铁山靠。
啪地一声,他也听到了女人“呃”了一声,除了啪啪声,还有压抑下的喘息。
听闻到别在这儿,他就抱着女人朝西屋走了进去。
他没关门,压根也不想关门,目的就是要做给那些敢于窥视自己的人看,甚至还把刀别在了裤腰带上。
“大不了一拍两散,反正没做缺德事儿。”
说的时候,他又搂了搂大屁股,“什时换的肉色健美裤?”
然而女人并未作答,嘤咛中却把一对大咂儿涌了过来。
“爽吗?”他大口喘着,“快不行了,一会儿戴套做。”说完戴套,他蹭起八字奶,照着支棱起来的咂儿头就叼了过去。
难说又过了多久,可能是在大汗淋漓中,也可能是在席梦思快被砸断时,书香把脸仰了起来。
“以后我也是大人了。”
他摸起油腿,边说边把其上的一只扣带高跟鞋脱了下来,“都几个月没做了?”
质问着,探起脖子去嗅脚趾头,发觉哪里不对时,他“咦”了一声。
捋齐脚趾之后,他说二脚趾咋短了呢。
女人仍旧没言语,却蜷缩起脚趾头,甚至连脸都捂了起来。
正自疑惑,女人突然开口,说是不是要射了,试试内个超薄款吧。
这简直令书香喜出望外。
就四下寻找套子时,女人攥住他鸡巴,还奶声奶气让他去拿水,“渴死了。”
“刚才不喝了吗。”
翻身上马,书香眼前竟一片模糊。
忽明忽暗中,他支棱起耳朵,他问:“弹的是知音吗?”
没追问女人为何不说话,看着脚底下的水,他把围脖紧了紧。
女人又打船里走了出来,凑到近处,还给他撑起了天堂伞,“再冻着。”
两岸峭壁光滑如玉,顺流而下,都能看到水天相接处的盎然春意——繁茂的水草如刚打水里浸润过似的,说不出的透亮。
波光嶙峋,水面漾起层层涟漪漾,船头都跟着颠簸起来。
于是,书香对着身前的大屁股碓了起来,“还热乎着哩。”
确实热乎,热得他都感觉出烫来,就又抹了把汗。
正自快活,一旁忽地有人插了句嘴,“你别看他嘴臭,其实胆儿顶小了。”
随后书香听他说道:“见着洋妞肯定想试试呗。”
说完,竟还优哉游哉地点了根烟,“得着信儿就开始跟我念叨,好几次了都。”
很快,又擦地响了一声。可能又点了根烟。
“跳舞内会儿憋的,要不是你带头走,蛋子儿可能都会憋炸了。”
男人说。
女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,说一个个的,难怪去包间时阴阳怪气。
男人说可不,禁欲了半个多月,好不容易赶上。
他说后半夜散牌时精神头都足着呢,“全他妈跑去二来来了。”
书香不知道“二来来”是啥,却又听男人说了句:“小X不没看出来?”
这让他心头一紧,就在其支棱起耳朵时,女人开了口:“应该没有吧。”
还又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也很低,“肯定不会往内方面想。”
说得稀里糊涂,书香听得也是云里雾里。
“没发现最好,眼里可不揉沙子。”
离书香那么近,近到触手可及,却又总是差那么一点,死活触碰不到女人。
“舒服吗?”
男人询问。
女人还是“嗯”,嘬了口烟后,竟搂住了书香脖子,“舒服死了。”
突如其来,不由书香反应,女人就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。
她说憋死了都,眼神没一个正的,跟今儿个一样。
“又摸你……”
对女人书香倒没啥看法,却对男人的故弄玄虚心头火大,于是就对男人吼了起来,“给我出来,滚出来?”
顺势也把腰刀拔了出来。
“你说我是不是胖了?”
胖没胖书香不知道,却听女人说了句又想了吧,还在抱住他身子后朝他笑了起来,“跳舞还有个不接触的,这么硬,坏蛋,馋了吧。”
女人边笑边说,伸了个懒腰,而后又打了个哈欠,慢条斯理地,不知是在照镜子还是在抽烟。
愣了会儿,她才说:“后来啊,说是回房按摩,又懒得动弹,饭都没吃,也不知道几点迷糊的。”
男人笑了起来,就书香皱眉攥拳时,男人竟又把话头抢了过去。
他也“咦”了一声,“这哪叫胖,这叫丰满。”
随后,倒酒声骤起,仿佛就在耳边,还有殷红的嘴唇和肥润的蚌肉,简直历历在目。
女人说的是啥不得而知,于是书香就探出手来抓向女人的奶子——想问她这几个月想没想自己。
然而男人又捷足先登,伏低身子后,替书香把想法表达出来——抓起奶子说真肥,正好饿了,他得来口吃。
说话间,男人叼起奶头就来口吃,还边吃边摸边说,“真甜啊。”
女人就是在这吧唧声中发出了呻吟,尽管很细,却无孔不入。
忍无可忍,书香操刀扑上前去,正要挥手,男人竟朝他吭哧起来,“三儿最随我了。”
啪叽啪叽地,喘息声浑浊而低沉,像嘶吼下的猛兽,还说咋样。
与此同时,传来阵阵搅动,湿漉漉的,紧随其后便又是汲水声,“水儿真多啊。”
“来,来了。”
同男声一样,女人也像是裹进了被子里,连连呼唤起“三儿”来。
戳在原地,书香竟有点懵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女人的喘息声才渐渐平稳下来。
“来吧三儿。”
她说,忍不住又哼了两声,“咂儿快胀死了,给娘嘬嘬来。”
书香看过去时,白花花一片,正兀自往下滴淌着乳汁,眼就彻底直了。
男人饮酒般渍渍着,女人用鼻音哼,还饶了句“这边”。
相比之下,咕叽声很轻,若有若无。
就在这拉锯中,男人用假声回应,说应该戴套,“水儿太多了。”
女人笑了笑,说慢点不就行了,还不忘夸赞,说真硬。
“硬吗?”
男人不确定,喘了口气,说轻点夹。
“没嘬就这么硬。”
呱唧声下,女人回应着。
又说慢点,不急,还拍了拍男人脊背。
可能是。
“赖我,要不……”没说完男人就“啊啊”起来,紧接着,他说:“小点劲儿,太紧了。”似乎力有不逮。女人说换个姿势吧,“趴我身上来。”短暂停顿后,男人“嘶”了一声,说都擦了怎还这么湿。问得过于直接,女人“嗯”了一声,很小,好像还说了些类似喜欢之类的话。男人也“嗯”了一声,似是意犹未尽,因为他说的是看得真清楚。这么一来,女人便娇嗔起来,喘息也较之前大了些许。“那么多条袜子。”男人支吾着,又“啊”了起来。女人叫着三儿,说坏蛋时,书香觉得自己的鸡巴被裹了起来,就此他还低头看了看,确认过后,这才把目光落在女人脸上——他想看怀里的人到底是谁。
“性欲这么旺盛,不来点硬的咋操得服呢。”
不知哪颠来一头大水牛,兴许是电视里,吭哧吭哧地,身体也忽悠了起来,“三十六手没用你教就够棒。”
“还说呢,都学会听墙根了,要不为啥喊着当我男人。”
这回男人倒没插嘴,任由奶腔夹在喘息声里,来回飘荡,“咂儿上都给嘬出印子来了。”
渍咂的过程中,喘息声越来越重,女人的呻吟声也越来越急,就是这时,男人开了口,说:“一起操你好不好?”
很奇怪,没见啥人回应,于是书香紧搂起女人来,一边冲刺一边吼了起来,“不好?”
“好好好。”怀里却嘤咛起来,还抱住了书香脑袋,“吃口娘奶吧,胀死了。”
“啊,真骚——”插这么一嘴,男人绝对是故意的,嘿呦呦地,吸溜声里还“啊”了一声——他嘴上叫着婶娘,说太会疼人了,末了还补了一句:“种,种哪,种子宫里?”
这下,女人噎了起来,呻吟着叫了声“孩儿他爸”,紧接着便又唤起“儿”来。
喘息声七零八落,无处不在,“夹得这么紧。”
即便不是,瞅内意思应该也是。
但书香看不到人,就朝怀里低吼起来,“我的,我的,你是我一个人的?”
搂抱住女人的腰,继续疯狂撞击。
边撞边骂,他说妈了个屄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的好事。
吼完老子跟你拼了,抡起刀来就是一通乱捅。
也是这会儿,他被女人锁紧了身子。
“怎那么傻……”说完,女人又笑了起来,“忘了妈是怎跟你说的了?”
这瞬间,书香眼珠子快瞪出来了。
“啥,你说啥?”他问着,汗毛乍立,双臂也搂紧了女人的身子,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“也骑他身上了,开着灯骑的。”
女人声音抖得不像样子,“跟你一样,馋坏了。”
还说桑拿房里也是抱起来操的,到镜子跟前就把套扯了,开着灯搞,“快把人家操死了。”
“怎么当的?”
也许是“怎么舔的”,就书香瞪起眼来试图看清女人长啥样子时,男人一字一顿,照例是喘,又拖起腔来,“还不是把你办了。”
女人紧搂着书香,似乎猜出了他心思,“还怕娘跑了不成?”
书香说不是,落下话,还想跟她说些别的,女人却又张开嘴来。
她说那还担心啥,忘了妈跟你说的话了,“心大,世界就大。”
几乎同时,沉闷的声音尖利起来,既像猴子吱咛,又似哮喘发作,“爽吗,爽吗,爽不爽啊?”
“爽,爽,爽。”
女人呻吟飘忽,还带着哭腔,且时断时续,“洞房……还叼着脚趾头操人家……”书香攥起攮子寻着声音来到门口,隔着门,终于看清了趴在女人屁股上猛操的人是谁了。
“都包好了。”
大爷背后像是长了眼睛,“来呀三儿,快来,尝尝你娘这粽子香不香。”
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,又看了看攥在手里的攮子,书香抬手就丢了出去。
他左顾右盼,他惦着躲起来,然而双腿却重如千斤。
“啊——轻点。”这回是奶腔奶调,“是不是三儿来了……”
书香汗如雨下,抹了把脸。听大爷叫起娘来,还说轻点,书香拾起矿泉水就灌了下去。
“袜子都咬破了,还让我喂啊?”娘在喘息,好一会儿才说:“行行行,喂你咂儿吃。”
吸溜声时断时续,还有那根插在娘屄里的鸡巴。又黑又长还粗,油光锃亮。
“操娘腰轻十斤肉,当完儿子再当爹。”
男人竟还唱了起来,“我的大郎儿替宋王把忠尽了,二郎儿短箭下命赴阴曹,杨三郎被马踏尸首不晓,四郎儿探母啊——”嗷地来了一嗓子,书香手里的水瓶就震掉了。
“你想当他?”
不及细理,书香身子就被娘缠住了,也拍了他两下,说做几个深呼吸吧,“孩儿成年了,是大人了。”
被她说得五迷三道,鸡巴还又给什么攥住了。
还是娘,哼了几下,嘴上叫着坏蛋,说其实跳舞内会儿就湿透了,裤袜上都是骚水。
“裤袜还不是我给拿进去的。”
笑声之豪放一听便知是谁,弄得书香哭笑不得,几乎喊出来,让大爷别这么张狂。
“门都不插了,坏蛋,还开着灯,都被看见了。”
娘在絮叨。
大爷回应,说大意了,“怨我,我这就给你赔不是。”
娘就叫起了坏蛋,说不都是为了你吗。
“真烫啊云丽。”大爷闷哼起来,说应该把超薄戴上,“要不该被看出来了。”娘说难道这就看不出来了,又说戴啥戴,齁麻烦的,“还戴上瘾了是吗?射的时候不还是扯下来。”笑着把腿盘了过去。
大爷哼了一声,也笑了起来。
他说裤袜看着不起眼,脱光之后才显出价值。
娘说了句傻样儿,问他为啥看直眼儿了呢。
“因为打破他们脑袋也猜不出来,这嫩肉在包间里被孩儿吃了。”
暴风骤雨般又啪啪起来,“活菩萨娘娘,该站桩了。”
说完,大爷竟真的站了起来,还抱起人来朝门口走了过来。
突如其来,书香想躲都躲不及了。
然而娘却还在床前躺着,被大爷撩起一条腿时,她也扭了起来,腿上灰色丝袜的纹理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黑了吗天?”
也不知娘问谁呢,“几点了现在?”
忽地就打门后窜出来跳进书香怀里,还边搂脖子边说,“还以为又放她鸽子了呢。”
话刚落,书香也听到了风雨大作声,电闪雷鸣,不等他去把门关上,呻吟声又起。
女人头上束着的不知是发套还是头巾,嘴里还塞了块布,哼唧着张开双腿,变戏法似的就打双腿间掏出个孩子来。
嘴上还叫着乖,说雨快停了,把孩子抱进了怀里,“老天爷保佑,没雨了。”
也就几个呼吸,四下里便有人唱起了莫呼洛迦。
婴儿好似也跟着唱了起来,拖着蛇一样的尾巴,上下扭动,身子上还挂着不少带血的卫生巾。
女人屁股下面也有尾巴,尖叫着也来回扭摆身体,披头散发,汗涔涔的脸上因充血变得一片血红,声音都酥到了极致。
“在交配,在操我,在当我男人。”
呜咽着,女人就仰起脖子,眼却还是闭着,双手胡乱抓扯,双腿也不安分地扭动起来,“香儿,香儿啊,别叫妈……”
打梦里惊醒过来时,书香兀自还在咬牙。
眼前黑布隆冬,呼噜声跟雷似的,下一秒他就从侧躺之态蹿了起来。
跪在炕沿上,他把包皮一捋到底,随着几道无声无息划落到夜空下,紧握狗鸡的手才勉强松了下来。
如此荒唐,跟刚换了身新行头就掉进茅坑里一样,关键是,还要你唾面自干。
窗外几声哭泣夹在忽长忽短的鼾声中,书香又捋了两下鸡巴。
这回,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。
天一亮,他起来就回了西院,理由是抱着被窝都能起性,长此以往还了得。
不过跟云丽说的却是怕同学等着急了,就不吃早饭了。
尽管如此,云丽还是给他拿了不少吃食,塞进手里。
她说哪能空心肚子走啊,她说光骑车就要走二十里路,再说还有半天课呢。
门口搭的红布台子还在。
花生壳、瓜子皮,包括亮晶晶的糖纸,散落一地。
书香推着云丽让她别送了,说白天还得忙呢。
云丽问他晌午回来不。
余光下,正房墙面上的红砖一片苍白,两侧厢房也黑乎乎的,连甬道都渗着一股灰败。
书香说不知道。
酒瓶在几米开外的墙根处躺着,无一例外,都是空的。
许是扫见了健美裤在扭动,书香把手推过去搭在云丽腰上。
他说进屋吧娘,“你穿的少。”
就关门这功夫,一个提溜着尿桶的妇人便打房山处闪了出来。
碎嘴唠叨跟念经似的,“祸祸成啥样了,厕所里就……”多半是没料到不远处还有个人,哎呦一声后就喊了声“三儿”,“在你娘这儿睡的啊。”
听到这话,书香差点没卷街,然而张嘴只是“啊啊”两声,跟屎汤子流进嘴里似的。
贾新民也喊了两声,即便隔着小卖铺的